某天傍晚,我坐在家裡的客廳享受我的晚餐與Netflix,不知怎的,似乎聽到放在房間的手機正在呼喚我,我便走回房間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一位年約18的高三畢業生,帶著哀怨與焦慮的語調詢問我問題,聽她描述,她為了考到這個分數花費許多時間,但是到頭來她卻根本不知道改怎麼選擇大學,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科系,更別說生涯規畫了,她在電話中哀怨地跟我抱怨說,因為她的成績其實沒有太差,很足夠上她原本以為「理想」的科系,沒有想到學校老師、甚至她的父母,都希望她往更好的學校填,期許她能進入台灣頂尖大學的洗禮,人脈也好、資源也好,總之她感受到巨大的壓迫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其實在我心中,選擇哪個並沒有什麼差別,都是頂大我也覺得相距不大,我甚至也沒有辦法為他提供意見,畢竟我人生經驗也沒有比她豐富多少,而且我唸的科系又是這種直接綁定職業的科系,所以我便輕鬆帶過,說了些安撫的話,希望她自己想清楚就好。
時間來到隔天早上,我室友帶了些朋友來家裡聚聚聊天,意外的發現他們也正在談論成績與志願的事,我便好奇的湊了過去,偷偷的隱藏其中,其中一位是整個話題的主角,他已經重考一年上了藥學系,但是他不甘心於此,便在今年進行在學重考,一方面完成學校課業,一方面準備指考,沒有想到成績出來,似乎極度不符理想,心願所想的醫學牙醫科系就這樣泡湯了,但是他正在猶豫要不要休學重考,或是在一次在學重考,還是就這樣將就,甚至等畢業後再說。
聽到這些內容,我也不好意思宣導什麼,對於一位應屆就上許多人的夢幻科系時,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偶然,那時的我根本對大學沒有任何想法,根本不知道我會考到哪裡,我只知道順著生命給我的課題,到哪就這樣吧,根本沒有考慮過重考之類的事情,一方面是家裡負擔,二方面是我並不認為科系決定一切。
以上兩個深刻的案例,就在我眼前真實上演,正也因為我不能給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我比較能去用局外人的觀點來看這整檢事情,就我現在的知識水平來看,似乎當初我做了正確的決定,沒有去後悔上了現在這個系(或是這個系真的太好XD)。
就我現在的認知,選擇這件事情,或是說生涯規劃根本就不是由這些小東西決定的,你念什麼大學、你念甚麼科系、甚至你待什麼公司,都跟你自己的人生無關緊要。為甚麼這樣說呢? 因為你的人生不會就是只有這些組成,你還有其他面向要顧,或是換個角度想,這些外在的東西沒有辦法去定義你這個人,當你一直覺得外在的事物能給你你想要的時候,最終你只會迷失自己,因為追完這個還有下一個,你永遠都不會滿足,永遠都覺得自己不夠,但是其實你只要放過自己、認同自己,世界就會用不同的模樣展現在你面前。
前段結尾提到,當陷入向外去追求各式各樣事務的認可十,就會像是在跑滾輪一直奔跑的倉鼠一樣,跑得很快但是終究停在原地。世界正在改變是絕對的事實,然而我們卻依然相信著過去就有的一套,期許在未來能夠成功,我不知道未來是怎麼樣,我不會也沒有辦法預測世界的趨勢,我只知道跟著脈動隨時的調整,選擇這件事情也是一樣,過去的穩定鐵飯碗是還在沒有錯,但是你不能保證它會一直存在;醫師的社會地位很高沒錯,但你不知道哪天會不會掉落神壇,我不清楚前面那位男生是受了怎麼樣的洗腦,一定要當醫師,我並不認為當了醫師就可以解決他人生的任何問題,頂多讓你可以安穩度日而已。
這個社會已經漸漸轉向,簡單來說社會的工作會區分成兩種人,一種是臨時派遣工,出售自己的勞力或是時間當作商品換取金錢,廣義來說正職員工也是變相的派遣工,只是多了一些保障,但你依舊是販售自己的勞力與時間;另一方面,如果你想要活出人生最大的可能性,那另外一種人就會是創作家、改革家、藝術家、投資家、營銷員、和企業家的融合,你全部的角色都要負責與經營,你才有辦法選擇自己,不論是生活型態,還是你的生命都好。
選擇自己,實際上就是在這個世界最穩當的生存的處方之一,你不用擔心你會被取代,因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你也不需在意外界給你什麼認可,因為你不太需要靠這些東西生存,你不需要外在給你一個建構出來的認可來證明你自己的價值,光是你靠自己安穩的活下來就是最好的證明。這並不是說就要放棄你現已有的機會或是現在社會的資源,而是你要以你自己為核心點出發,去找到對於你生活型態或是你的人生發展最適合的道路,你要選擇的是你自己活出來的現實,而不是我一定要達到社會的什麼標準。
另外一個角度,看我文章的多數都為年齡層較輕的人,但是選擇自己並不限年齡,隨時都可以開始,甚至應該立即開始。再一次,我並不是強調你要轟轟烈烈的搞個離職然後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不必那麼蠢,你可以透過現有的資源,去打造屬於你自己的現實,等到你的事業可行了,再無縫接軌就好。年輕的更應該要多多嘗試,畢竟我們還不認識世界長什麼樣,而且你的失敗損失也很小,所以更應該要選擇自己。
「選擇自己」就很多人的理解中即是脫離世俗,追求自己獨立生存的可能,它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它的重點是把你當作生命的中心,你要為你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世俗眼光中的五子登科之類的迷思而活。但我必須說這件事情並不是如想像中的簡單與輕鬆,你必須要直接面對這個世界,才有辦法生存下來,更不用說你會遇到各式各樣的問題,全部仰賴你去解決。
在自己面對市場,甚至不用到「選擇自己」,多數人面對到拒絕這件事情都非常的厭惡與害怕,而在你選擇自己的同時,拒絕是更容易出現在你的生活中,你可以想成這是針對你而來,或是你可以想成這是一個快速得到的反饋,告訴你這個東西或這個想法不好,可以趕快修正,怎麼想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許多人會認為你要一次就到定位,這就是我們心中的完美主義在作祟,可以回想一下過去自己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照著理想過來,還是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呢? 事實上,人生就是不斷的試錯與修正,才會慢慢地走上正軌,而拒絕,實際上就是提醒你要修正的訊號,沒有好壞,就是代表這個人家不要,你要馬修正,要馬就換下一個,就這樣。
另外一個常見的問題是受人嘲笑,這是一個在社會中常見的事情,也是所謂的「羞辱策略」,透過羞辱你來讓你不去做這件事情,而為什麼要這樣羞辱你,多半是你的這個行為激起它的自卑情結使他「見笑轉生氣」,多半是你待在蟹桶裡太久,當你想要往上爬就被其他螃蟹給拉下來,嘲笑就是其中一招。如果你中招回應他,你就輸了,你得清楚這是你的人生,這是你的選擇,別人沒有辦法幫你負責,所以你必須無視這些嘲笑,繼續往你自己想要的現實前進。
回到最前面的案例,也許他們深度去思考自己為什麼要念什麼科系時會陷入苦思,原因是他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 他們只知道他要,但是這些想法多半都是由社會灌輸而來,讓你想信只要你有什麼,就可以怎樣,但現實是這根本不會有關係,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未來怎麼變化,時過境遷之後或許一切都變了也說不定。當然,我給的建議似乎是看人笑話,但是我也慶幸當初我沒有這層覺知,不然我只會陷入更大的焦慮與混亂,所以好家在我沒有提供他們實際上的建議,他們得要自己為決策負責,而我的選擇自己,就是像現在這樣分享文章、製作影片,同時利用未來的薪水,繼續去打造屬於我的價值,然後等時機成熟,再成為自己的主人,而不是一輩子受人宰割當打工仔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