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光飛逝,又到了期中考的時候,距離上次真正有實際考試的感覺,大概也有快半年了,中間因為疫情改為線上考試,多半也沒有很認真在準備,這學期的課程老師認真、內容扎實,好像回到高中的時候,知道沒有考古題,也不知道要考哪裡,只能提心吊膽的上場考試,書是永遠唸不完,但真的很怕念得不會考,最後被當掉要補考之類的。

人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有些恐懼,也許是太過依賴考古題,對於考試的想法只是到底有多古,可以多麼偷懶得過,對於真的要念書的科目,總想著背完及格分數的題目,剩下就放水流。我把以上感想在家劇時分享出來,學長好心地跟我說,那是你在學生時代才有的問題,你覺得兩次考試很可怕,每次要念很多試,雖然進入臨床實際上並不會有實體考試,但是面對一個全新的case,你每天都是期中考,而且科目也不是你能準備好的。

學長接著說:「反正事情就是會發生,你總得要去嘗試,不及格就不及格,下次學會就好,等妳經驗夠多了,臨床每天的期中考,其實常常都是考古題。」這些話只是學長好意的提醒,卻徹底點醒卡在無謂思考的我,也讓我重新去思考關於考試這件事情的意義。

有限的思維

雖然說國高中是人生中最會念書的一段時間,但是那個時候並不會有那麼多想法,只知道就乖乖念書才會有糖吃,也或許現在的學生接觸到比較多資訊,腦袋開始去想些沒有必要的事情,例如會不會這次我又沒有第一名,或是如果我突然不及格怎麼辦,擔心東擔心西,到最後心態崩潰,自然結果就有如自己災難式的想法一樣出事。

我們總會把每次考試都當作很重要的機會,至少以前的三次段考都是如此,考完期中還有期末,考完段考還有學測指考,如果用這個角度思考,人生總有考不完的考試,永遠都還有測驗,而每次的考試都是一場不能輸的仗,就這樣一次又一次揹著壓力撐到現在。

想要在考試中獲得好成績是人之常情,畢竟誰會不想要有好成績呢,為了獲得好成績或是名次,我們的思考把考試認為是一場賽局,由我、同學還有老師構成的賽局,賽局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跟老師的對抗,你會希望老師出簡單一點、上課會洩題,最好跟課本題目出現,所以考前你要複習周考考卷,猜測老師可能的出題方向;另一場賽局是跟同學之間,如果考試考得太難或太簡單,大家成績都差不多,那自然就無法凸顯自己的優異,所以同學間的競爭出現了,因為你不只要高分,還要贏別人,所以常見的說自己沒有念書或是試圖讓別人沒有念書的策略就是如此。

然後我們就被陷入這樣一個個小賽局裡面無法脫身,因為這個完還有下一個,我們就像在跑滾輪的天竺鼠一樣,費了很多力氣,但是仍然留在原地。而這正是多半人走不出升學壓力的原因。

有限賽局有一定的規則與贏的定義,所有行為只為了一件事情努力,那就是勝利。

思維的轉變

我想多數人都曾經擁有過以上的想法,認為必須要在一次次的戰役中獲勝,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長久下來總是會有失敗的時候,而這個失敗的經驗卻會讓我們跌落谷底、一蹶不振。

這樣的思考方式,的確簡化了很多過程,你只需要按照被設定好的規則去走,在有限的規則裡獲得勝利,但是這樣想卻不會帶給你滿足,而只會給你滿滿的失落,因為你一直在追求你得不到的東西;可是如果仔細想想,既然考試這個東西不會結束,那何必要執著在一次的考試,或是那麼在意贏呢?

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你要的並不是每次考試都順利,而是能夠在有優勢的情況下繼續下去,當然這是理想狀況,最基本的要求至少要能夠考下去,所以在意一次的考試可說百害無一利,因為只追求這樣的贏或輸,只會讓你放棄的機會增加,看看多少學生因為一次段考失利就放棄念書生涯就知道了。畢竟人生是場持久長,比的不是誰在段考贏或是學測指考贏,而是看誰能夠活得比較久,用可以接受的生活品質。

當思考轉為長線,而不是短線的有限賽局,才會做出對自己最好的決策。

無限的思維

所以看待考試這件事情不是與同學間的競賽或是與老師之間的勾心鬥角,要注重的不是分數或名次,而是你從這次考試當中獲得什麼,聽起來好像很心靈雞湯,但是唯有這樣你才能有最大的機率繼續走下去,不是要你不念書,該念的要念、該背的也要背,問題是你用什麼心態來思考你面對的挑戰,是用正向樂觀的心態享受,還是用負面悲觀的方式抵抗?

以無限賽局的角度,考試就只是老師與學生之間的對答,老師覺得重要的東西,希望學生在考試中寫出來,兩個不同腳色來一起激盪出知識的火花,學生用自己最大的力量來表達自己的所學,提出自己的看法,儘管有標準答案的限制,但仍然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告訴老師你理解的程度。對於同學之間,也不是只是單純的零和遊戲,我輸你贏或我贏你輸,而是一個正向的成長輪迴,我幫助你理解這個、你幫助我更懂那個,一來一往之下兩個人就都實力提升,超越以往只靠自己所能達到的境界,因為你要的目的不是考試贏別人,你其實是希望你變得更強。

看待世界的事物,跳脫零和的觀點,才有可能去創造出更多價值,競爭雖然可以讓你有效率的提升,但是長遠來看你只是在內耗資源,畢竟你玩的是長期遊戲,不是單純的勝負而已。我知道有人會說:「可是我就想要…」我得告訴你這個世界是被你自己建構出來的,或許你就是被這樣的執念所困才無法走出來,或是你根本也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可以能麼肯定,講實際一點,你想要去控制你不能控制的事情,只會給你帶來無止盡的痛苦。

人生這場無線遊戲,就是要讓你順水推舟、隨波逐流,生命帶你到哪就是哪,你不能控制你要去哪裡,你只能讓你盡量不要溺死在水裡,你不能決定的就不要在意了吧! 世界並非零和,你永遠都要做出對你長遠來看最對的決策。

無限賽局沒有一定的規則,賽局的目的就是讓賽局繼續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