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真的不饒人,已經到了在學校走路可以橫著走的年紀,認識的學長姐早已經有了另外一個身分在職場打拼著,而正要面對國家考試的我們才體會到現實的殘酷與無情,當把考古題完成後才發現原來考試的內容都沒有教過,不要說是冷門知識,連詳解可能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寫完題目的反應就像是目睹重大事故完一樣,被嚇得目瞪口呆,許多人跟我有一樣的想法,要考選部不要出那麼難,或是根本轉換跑道不要幹。
或許這就是遇到難關人會有的第一反應,就是否定,並且用負面的角度去詮釋,把問題推到別人身上,反正自己沒有問題,要改的是這個世界,直到被現實擊垮才會乖乖就範,接受現實的約束。從小時候白目挑戰大人底線,直到被打了才知道不能這樣搞,到長大不符道路速限規定,但收到罰單後決定還是不要跟自己錢包過意不去,時時刻刻我們都想挑戰這個世界,但是世界卻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把你打了回去,然後你試圖修正,再一次挑戰世界,直到你不再會撞到世界為止,而人生就是不斷在這樣的循環中打轉。
在這個資源不缺乏的年代,過上安穩的生活的確並不困難,經濟的富裕讓大家都能享受起小小的奢華,而網路帶來的革新改變,也劇烈影響著整個世界,思想變得容易傳播,多巴胺的刺激也變得容易取得,太多享樂的結果不是知道要如何去節制,而是想要獲取更多快樂,而繼續得寸進尺下去,就連最基礎的常識都能被說成是反智,明明已經被再三驗證過的東西,只要風向一帶,瞬間就變成再假不過的騙局,這就是所謂的認知作戰,而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人們,就像是活在迷霧中,不知道真理與信念為何物。
的確,真理不見得存在,信念也不見得適用,但並不代表這些東西沒有其存在的意義與必要性,現在的世界已經混亂到,連最基礎的遊戲規則大家都已經不懂或不想懂了,更別說還要玩好這場遊戲,反正只要不合我意就改變規則、只要大家覺得不合時宜就廢除,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憑什麼你可以?
也許來自過去左派的思想,好聽點叫做創新,難聽點叫做革命,試圖用自己的行動讓這個世界帶回混亂之地,因為這樣大家相對就平等了,馬上讓原有面對的痛苦減輕,但是卻沒考量到原本生存的本質就是痛苦。我們能在這邊想要改變規則、創新什麼東西,其實就是我們過太爽,少了像過去前輩這樣需要披荊斬棘、篳路藍縷的辛勞付出,現在的我們普遍不會經歷過那樣生存的擔憂,因此對於能夠有生存資源存活下來,自然是不知感恩。
在已經可以顧好基本盤的時候,我們便可以去做任何嘗試,因為我們心裡知道,最慘也不會怎麼樣,因此才會有了現在各式各樣企圖改變規則的東西出現,反正搞爛了我也不會怎麼樣,可惜的就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這樣玩。
自古以來,人們瘋狂追逐的東西不外乎兩個,權力以地位,目的就是看起來比較厲害、比較顯赫、或是白話一點比較屌,在過去經濟並不普遍富足的年代,這些高檔人士,透過他們的錢轉換成物質來彰顯自己的地位,開名車、買豪宅、穿名牌等等,然而現在車子、名牌相對變得更好取得,路上的賓士多到像共享機車,隨便找隨便有,那這些富人要怎麼彰顯自己的地位呢? 既然物質不行,就轉到比較精神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信念。
對於這些傳統階級高的人,為了延續過去這樣的傳統,反而會繼續執行舊有的信念,一方面是相信經過人類歷史驗證過的傳統價值,另一方面是以此傳統為傲。這樣都還沒有什麼問題,問題在於當這些人做的跟說的不一樣的時候,因為這些人不可能高調地跟主流世界唱反調,所以表面上他們絕對會支持現在的任何主流思想,但是會不會跟著做就不得而知了。
在他們心中,他們知道現在主流這樣的胡搞瞎搞是不會成功的,但是為了政治正確,還是不會破壞和氣,而就算他也跟著下去做了,他們也不會像一般人一樣最終爆炸,或是說爆的那麼慘,因為他們有這樣的本錢回到傳統的價值,然而一般人卻沒有這樣的背景支撐,最後就變成時間洪流下的犧牲品,而這些顯達人士就能繼續展現他們的高地位,透過活得比我們好來證明。
外國有個例子是這樣的,有一位出生於很傳統的菁英家庭的女生,考進美國的常春藤名校,成績優異,當別人在問她未來的關係時,她總是回答大眾喜歡的答案,「都可以阿。開放式關係好像也不錯啦。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看感覺聆聽自己的聲音吧…」然而等到她真的要擇偶的時候,她卻選擇像是傳統男性這樣的特質,陽剛、主導、負責之類的特質。聽起來這只是一位女生言行不一的表象,但是實際是很多女生聽從了她的話,去玩開放式關係最後爆炸的,是沒有辦法最後回來有美好的結局,也就是說,一般人比起地位高的人更經不起亂搞。
人的一生,就是不斷在秩序與混亂中交替循環,有時享受枯燥無味但安穩的生活,有時候過上高風險卻又刺激的人生,這些都是選擇,也都是不可或缺的元素,缺乏其中一個就會導致整個生命的失衡,沒有秩序,整個人就像是脫韁野馬,毫無顧忌與束縛,到最後心理的焦慮爆表;沒有混亂,人生就只會處在一成不變的枯燥感中,最後因為太過無聊而去做出無法想像的荒唐之事,而原因只是為了去獲得生活中的一點點刺激感。
同理,在這個世間中也是有最基本的規則必須遵守,過去以教條的方式去呈現,對於現代人來說,則變的可有可無,畢竟生活過的這麼爽快,我哪管那麼多有的沒的。過去的教條式雖然不盡人情,但是可以最高程度地去避免不必要的風險,而且經過長時間的驗證故得以流傳下來,也許有些已經不符時宜,但多半就像法律一樣有其存在的道理,而如果你想要走最安穩的路,那像地位高的人一樣遵循傳統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為甚麼說這些東西會這麼重要,原因乃自剛才說提及時間的驗證,這些教條雖然強迫你不去或去做某件事情,但變相而言是在讓你有普遍性的勝率下繼續生存,現在種種的科技也只是把這些教條給出合理的解釋。譬如自古以來都反對近親通婚,過去的人都只會默默遵守,近代才發現是因為基因的隱性特性會造成缺陷,所以這樣的教條才有其必要性。
可惜現在社會已經不走傳統這一套了,大家覺得擁有科技就可以改變一切,就可以改變遊戲規則,但是人類終究是人類,不能改變就是不能改變,該有的就是要有,不能因為自己的玻璃心而破壞長久以來的機制。秩序有其必要性,並不能因為你一時的情緒反應就這樣想要毀到人類得以生存的智慧結晶,因為就算你不知道為什麼,反正照著做至少不會太慘。
或許我們處在一個變動的年代,隨著科技的革新,許多事情已經不像以往一樣只是場夢,諸多的規則也因為科技的革新改變,改變到我們忘記最基本的遊戲規則,以為所有規則都可以給我們自己來改寫,改變這個規則讓自己玩得最好。
或許贏得任何一場遊戲已經無法滿足現在人的需求,最爽的應該還是自己創造一套遊戲,但是兩手空空的一般人,根本沒有辦法去訂定體制或創造自己的帝國,所以我們還是在玩別人設計好的遊戲,社會規範、法律、社會階層,但是又何嘗不好呢,你已經有了前人拼命換來的攻略寶典,所有路並不像是在迷霧中看不見,而只是等待你去走過而已。
改變規則看似輕鬆簡單,但是其付出的代價卻超乎想像,就風險評估而言,是非常不智慧的選擇;反觀改變自己,只是讓你更順應時代的生存之道,當你有辦法玩好這場遊戲,才有辦法去更一部創造新的遊戲,而改變自己其實就是所謂的自我提升或是精進自己,把自己變強,那這樣你玩甚麼遊戲都能玩的好,當你變得夠強,所有遊戲規則對你而言根本就不需要改變,因為你根本不會在意,因為你知道,不管怎樣,你都會贏。